第二百零五章 飞驒机关宅邸杀人事件(4)
“你是谁?”剑持勇问道。 早前离开的医生冬木伦太郎屁颠屁颠从老人的背后冒出,扶着胳膊,不太好意思说:“对不起,mama就由我带回去了。” 怎料老太婆根本没遂他的意,不愿乖乖和他回去,挣扎着想脱离自己儿子的束缚,“放手,伦太郎,巽家的人全都被诅咒了啊!自从四百年前开始……” 太阳xue附近的深色老人斑仿佛活过来一般醒目。 “放开我,放开我……伦太郎!!”声音渐渐远去。 伦太郎好不容易拖走自己的老母亲。 众人的思绪都沉浸在冬木母亲的略显癫狂的言语之中。 “龙太,阿一,你们看,”低头的七濑美雪注意到门外回廊的木地板上的一串泥脚印。 佐木随意瞥了眼,他早就注意过了。 惊觉的剑持勇随即往地上的脚印看去,还沿着痕迹走了一段路,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说道:“这是……草鞋的足迹啊,而且在半途就消失了……” “所以袭击母亲的武士真的是凭空消失的诅咒武士的亡灵吗?”巽征丸冲出来跪在那里。 “那不是什么亡灵,装扮成武士的人只是在那个位置脱下了草鞋罢了。”金田一凝望着尽头消失的脚印,一语道出真相。 “什么嘛,害我大吃一惊。”剑持勇说道。 “没错,估计是脱了草鞋后用手提着跑,我还追了一路,因为套着沉重的铠甲,他的脚印声基本没停过,但……”捧着墨伞倚靠着门框的佐木欲言又止。 “连佐木君都没有追上吗?”七濑美雪有些吃惊,在悲报岛的“魔性之眼”中,佐木抓着两人一路狂奔逃出崩塌山洞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呃……追到某一处尽头时,他的确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不仅没个人影,脚步声也彻底没了。”佐木的这番话又将众人放下的心悬起。 “难道真的是……”送药的老妪面色再次变得难看。 “征丸,这座大屋里有什么暗门之类的吗?”戴着无框眼镜的高中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像这种历史悠久,背景非同一般的老屋,有些躲藏、逃生用的暗门也是相当有可能的。 “这么一说,“征丸像是想起什么,反问道,”你是追到大屋的哪里?” “呃……左拐后再……”佐木用手大致比划了下自己追赶到的位置。 “拼门之间吗?”英气逼人的巽征丸皱起眉头。 “什么?” “那边通道的尽头,有道可以旋转的暗门。” 佐木露出恍然的表情,“怪不得……我还以为那里没有路,才转而朝别的方向追去。” “佐木君,你的意思是当时假扮武士的人就躲在暗门后面吗?”金田一诧异道。 “嗯,应该没跑。”微抬镜框中梁,佐木偏头冲征丸继续问,“这道暗门府上的人都知道吗?” 后者思索片刻,“额……除了本家人,在这里待得较久的佣人,基本都是知晓的。” “大屋外的同村村民有知晓的吗?” “或许有吧,但估计就那么几个和巽家关系匪浅的……” “明白了,”手插着兜的佐木点点头,言语确切道,“看来装扮武士的人就潜伏在这座大屋里。” “真的吗?佐木君。”长发如瀑的七濑美雪凝视他。 “不是说了外人也有可能?”逮住机会的龙之介厉声反驳道。 “你不懂,刚才我在追赶的时候,那人明显是听到了我渐近的脚步声,尔后立马加快了速度,可身负沉重铠甲,他跑得并不会很快,害怕追上的他便迅速想到了可以藏匿的拼门之间,而且在奔跑期间他刻意避开了人流或许较大的通道口,因此并没有人发现他, “对大屋的布局构造不够熟悉的人,是没办法做到这些的。” 说到最后,佐木似乎又联想到一些细节,神色微动。 被他圆润的理由堵在嘴边的龙之介“哼”了几口粗气,拳头攥得紧紧的,面色憋得潮红。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女佣走进屋内,说道:“那个,夫人,有个自称是夫人您的朋友的叫做赤沼的人来了。” “赤沼……”巽紫乃神色一惊,从地上起身,抓住她的手臂,“立……立刻让他进来。” “是!”身着绿色和服的女佣唯喏了声,转身冲隐藏在后方阴影中的人影招呼,“赤沼先生,请到这边来。” 脚底穿着深灰袜子,一袭宽松黑衣,头顶黑色圆帽,面罩深紫色帘布,显得极为神秘。 正是佐木几人在武士神社的台阶底下看到的怪人。 “那个人……”七濑美雪嘴巴张得圆圆的。 “是那个武士神社的黑子男!”表情同样夸张的金田一附和道。 “这位是丈夫的老朋友赤沼三郎。”见几位客人似乎见过,巽紫乃平静地介绍道。 “什么?我还以为是女人!!”神色尴尬的佐木自觉闹了个洋相,可转念一想,为何自己当时看站在武士神社的黑衣人的姿态,会下意识地觉得是女人呢?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还是说另有什么隐情? 这或许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另外,这个男人为何要遮挡自己的面貌呢? “立刻去准备房间,让赤沼君住下。”巽紫乃吩咐下人。 “可是,客房已经全都满了。”五十多岁的女佣为难道。 “拼门之间不是还空着吗?我去那边住下就好。”刻意压低的沉闷声音从深紫的帘布下传出。 “这声线,好像有点奇怪,是刻意调整的吗?”佐木搓搓鼻子,听出了一些异样。 “但是那里……并不适合……”女佣欲言又止。 “没事的吧,紫乃女士。”蒙面的黑衣男子提了一句。 “是……是……”中年妇人只好点头同意。 等女佣领着赤沼三郎离开后,以好奇拼门之间为由,佐木单独跟着他们出去。 身后的龙之介嚷了句:“我怎么不知道父亲有这么一号友人。”似乎丝毫不介意被紫乃母子听去。 发泄完情绪后,随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