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传奇落幕
黑云压城细雨蒙蒙，战后的木叶村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欢快之中，相反，作为被侵略的一方，人人有泪，家家戴孝。四处烽烟的村内悲痛成为了主旋律。 猿飞日斩，木叶的第三代火影，木叶自建村以来在位时间最长，最高寿的首领，忍术教授，木叶兴盛的重要奠基人…… 无论是自己的队友，后辈，亦或者是他的敌人，老对头们，对这位老人的评价无不是最高称赞。 而这样一位伟大的忍者，如今却躺在了一副棺椁之中，他苍白僵硬的面容经过入殓师的精心化妆，显得是那样的栩栩如生，紧闭的双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一丝笑容，诉说着他在临走之际并无太多遗憾。 火影大楼屋顶天台之上，第三代火影的灵柩被恭恭敬敬摆在其中，位置正在他的山岩头像之下，这里是他生前最喜欢俯瞰村子内的地方。 所有的能赶来的人都来了，就像三代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所有木叶的人都是他的家人。大半个世纪的火影生涯，如今的木叶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像他的孩子一样，都是他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 如今，他的孩子们都来了……没有人专门通知更没有人刻意组织，他们身穿着黑色的素服自发地赶来，没有人打伞，面庞上的雨水混杂着泪水滑落，排着长队默默地在他的灵位前摆上一束雏菊。 影是强大的，他们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但这个名为猿飞日斩的火影实在是太老了，老到或许就算没有战争他也活不过下个十年。三代的尸体被发现在一处长满了巨型植物的房顶上，一道细长的伤口从胸口贯穿了他的前胸后背，但这并不是他唯一的致命伤，腹部写满了咒纹符印的封印才是夺去了他早已如风中之烛的苍老生命的罪魁祸首。 “尸鬼封尽，这是我……我们村子四代火影大人所创的禁术。”活着的人里没有任何人会比鸣人更加了解这个禁术，“召唤行走于人世间的死神，用自己的灵魂为引，令死神强行拘禁对手灵魂纠缠于自己灵魂之上，两个人的灵魂生生世世憎恨着对方，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低沉，但他身边的阿斯玛，夕日红等人哪个又不是耳聪目明的高手？他的话令原本悲痛的气氛变更加低沉。 “三代大人的对手是大蛇丸还有他所召唤出来的前代火影们。”佐助低声感叹道，“或许，这就是他能想到唯一能击败对手的办法了吧！” “其实当时火影大人有机会打开结界，让我们加入战斗的！”一名鸣人并不认识的忍者忍不住开口解释道，“但他最终没有选择这么做……” “收声！”旁边的另一名年纪较大的忍者不禁低声喝斥道，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 “因为一旦破开结界不但我们可以加入战斗，就连音忍和沙忍联军也会加入其中，那样在混战中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用的阿斯玛依然将烟卷叼在口中，他面无表情声音平缓令人完全感觉不到他心中的悲痛，“作为首领，他选择了对他而言最正确的方式。” “叔叔……但是爷爷他……”三代火影唯一的孙子木叶丸此时早已泣不成声，“难道火影不是木叶最重要的人嘛？” 伊鲁卡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蹲下了身子，轻轻地将木叶丸抱在了怀里。 “那是因为在老爷子的心里，还有更宝贵的东西！”一只粗糙的大手按在了木叶丸的头上，阿斯玛骄傲地仰起了头看着刻在山岩上的三代火影头像，掷地有声地说道，“小子，你的爷爷哪怕是在死的时候也是非常帅气的，你不该为此伤心！” “真……真的吗……？”木叶丸趴在伊鲁卡的怀中，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又有一丝期盼。 “这是当然的！”又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边，他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线，相反，他声音响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木叶丸在看到来者之后居然一脸畏惧，不由得将身体缩进了伊鲁卡的怀中。 “三代大人的牺牲是为了保护这个村子，如同其他几位火影一样，无一不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力战而亡！”面生的年轻人走出了人群，像一位演讲者一样站在了台前，“他总是这样博爱，总是相信这个世界是充满了爱与和平……” “狸，你……”站在灵柩一旁的一名老人似乎想要阻止他，却被旁边的老太太悄悄的拉住，阻止了。 “曾经，我也如此天真，认为停战、结盟可以换来和平。”年轻人低下了自己的头，“第一次停战，我们便永远的失去了建立了我们这个伟大村子的领袖，我们的二代目!” 作为新生代的忍者们，很多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如此可怕的内幕，原本安静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交头接耳的嗡嗡声。 “然而……我们伟大的三代目，一直相信爱是可以延续于村与村之间的，于是我们与云忍停战，与沙忍结盟！”演讲者抬起了头，两只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火光，“我们的善意换来了什么？他们的友善吗？” “没有！”一声怒吼响彻天空，很难这样一个干瘦的人这居然能发出这样响亮的呐喊，“他死了！被自己深爱着的徒弟，还有坚信是盟友的沙忍所背叛！他的死就像是警钟，不……是炸雷，炸响在我们的耳边！” “和平只是借口！停战也是谎言！”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村子与村子之间没有真正的和平!唯有自身的强大才能维持长治久安！” “信乐狸！在我们与入侵者血战的时候，你，还有你所在的根部哪里？”作为和三代目同期的老人团藏手下的根部官员，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在这个世界已经屈指可数。而碰巧，现场正巧有着这样的人。 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三代火影的亲传弟子。比起隐藏在暗部令人生畏的根，目前正值壮年的木叶忍者很多都是当年他的部下，年轻一辈更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 而团藏——他是谁？ “咚、咚、咚！”伴随着拐杖杵在地面上发出的咚咚响声，一个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人群在一片sao乱中被分开，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老者带着一群身着黑色紧身作战服，头戴暗部面具的忍者抬着一个个担架走上了天台，盖在上面的白色布单渗出斑斑血迹，在雨中看着渗人至极。 团藏挥了挥手，得到他指令的暗部毫不犹豫地揭开了上面的白布，露出了下面遮盖的“东西”。 “啊！”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惊呼，伊鲁卡第一时间捂住了木叶丸的双眼，后退着将他抱离了人群。 担架上的，是一句句血rou模糊的尸体。 “碾死、捅穿、毒杀、肢解……”名为信乐狸的根部忍者上前指着一具具尸体，“这个人，被人同时用打量利器连续捅刺；这个人，身上多出又被殴打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活活打死，还有这个……” “呕！”终于，面对着这样凄惨的尸体还有旁边的解说，年轻的忍者们很多忍不住开始纷纷呕吐。 “够了！”自来也一声怒喝，面带怒气的他伴随着背后白色长发在风中飘扬，一种恐怖的气势压得一旁的上忍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团藏，你带这些尸体做什么？” “做什么？”团藏眯着眼睛看着自来也，“来告诉你我和我的根部做了些什么！” 他再次挥了挥手，那些听从于他的忍者恭敬地点了点头，将白布重新盖在尸体上，抬着担架匆匆离去。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忍者仿佛完全没有受到自来也的影响，来去自如。 “在你们抵抗外敌的时候，我带领着根部剿灭了音忍与沙忍的十余处据点，而其后在你们收敛尸体，清点损失的时候，根部更是追击堵截大蛇丸和他的盟友们！”团藏的睁开了仅剩的那只眼睛，如饿狼一般死死地盯着自来也，“就在你们沉浸在悲痛不思进取的时候，我们却在前线为村子报仇而血战！而你！自来也，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的部下？” “这就是你置村子于不顾，执意挑起战争的理由？”自来也寸步不让，同样的眼神盯向了团藏，“战争只是自保的手段，而不是你进攻他人的借口！” “呵……可笑！”团藏移开了视线，看向了有些sao乱的人群，再次看了一眼三代火影的灵柩和摆在上面的遗照，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仅剩一只的眼睛里一滴浑浊的液体从眼角边滑落。 “老朋友，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缠着绷带的手握着深色的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板，发出了一声声闷响，团藏苍老但坚实的背影就像一头年老的头狼，高傲而孤独。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四周前来悼唁的人们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开道路，静悄悄地目送他的离开。 信乐狸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火之国的土地上！站在木叶村，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我的身后，是三代火影的灵柩！他是木叶的英雄！是千千万万木叶英雄中的缩影！” 他指着眼前的众人：“而我的面前，是木叶村的未来！却是一群畏缩不前，只会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呻吟的未来！战斗结束了，你们的热血也就消逝了，那些侵略者留下了满地的狼藉轻松离开，他们践踏了我们的尊严，践踏了忍界第一强国的尊严就这么潇洒离去，而你却在这里跟我讲这些？” 人群中的sao乱愈加强烈，许多人的眼中冒出了仇恨的火花。 “不！我们要报仇！血债，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偿还！我们……” “住嘴！”自来也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甚至带动了一丝查克拉的力量，“信乐狸！我不管你的主子又在打什么主意，但在老师的灵位之前，你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否则，就滚回你的老鼠洞去！” “……”被打断了演讲的信乐狸沉默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来也，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地盯着对方。 “很好……”许久之后，信乐狸最终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自来也……大人！” “哼！不会有那样的一天！”自来也同样不甘示弱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