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崩碎的骄傲（下）
既然鸣人还有一战之力，而宁次也没有宣布弃权，不知火玄间只能依照规则令第一回合的比试继续进行下去，尽管鸣人手中的红色印记令他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放开我！该死的，把手放开！”宁次双手却被对方死死地攥在手心之中完全无法反抗的，用脚不断地踢打着对方却被一层金黄色的能量膜所遮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鸣人泛着红光的手指一点点靠近自己的额头！ “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弃权还来得及！”手指已经点在了宁次的护额上，指尖上的真气锐化成针，宁次毫不怀疑它可以轻松戳穿护额和颅骨，直达自己的大脑。鸣人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就像索命之音一般呼唤着他的死讯，“否则的话，你的脑袋就会想熟透的西瓜那样，轰的一声炸裂！” “我……我……”宁次从没有感受过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吧嗒！”缠在头上的护额被鸣人的气刃斩断了长带，无力地摔落在地上，宁次光洁的额头上，露出了一个丑陋的卍字符文，他只觉得脑中一凉，一根冰冷的指头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一种灵魂离体而出的错觉油然而生。 鸣人忽然冷笑着将紧攥的手轻轻松开，日向宁次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缓缓滑落跪在地上，原本目空一切的双目涣散，黯淡无光——在自己最自豪的领域被外人击败，唯一支持着他的那一份骄傲，那座名为天才的高山，在这一刻被鸣人的食指点成了齑粉，此时的宁次变成了一具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rou。 “我认……”宁次的声音小如蚊蚋，却清晰地传到了身边二人的耳中。 “宁次！”寂静的场地上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两个如同西瓜皮倒扣在脑袋上的忍者站在看台的边缘，刚才出声的正是其中打着绷带拄着拐杖的少年。 “李洛克……”日向宁次无神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和队友，从空白的大脑中艰难地回忆起了这个名字。 “太难看了，宁次！”李洛克带着前所未见的姿态傲然地俯瞰着对方，“我所认识的那个宁次无比强大，那是我拼尽全力也会追寻的目标！而不是现在这条趴在比武场里只能瑟瑟发抖的咸鱼！” “哼，吊车尾的……”日向宁次再次低下了头，口中声音低沉，“被命运无情碾压的你，又如何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吊车尾的！但是我依然会战斗到自己倒下的那一刻！”李洛克声嘶力竭地吼叫，“站起来，哪怕是被打倒，被打死！也要证明自己是一个忍者！这不是就是我们的信念吗？” “信念？可笑的东西……”宁次喃喃自语，鸣人任由两人隔空对话，指尖的能量越来越狂暴，他艰难地压制着这股力量。 “日差的儿子只能是这样的废物吗？”又一个声音突兀出现，说话人更是令包括三代火影在内，所有人惊讶不已。 “是你……日向日足！”宁次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怒火，“你这个懦夫！杀手！你不配喊出我父亲的名字！” 雏田畏惧地仰望着自己的父亲，而花火更是坐在一旁不知所措。 此时的日向日足一改平日里低调的作风，周身气势展现出了身为木叶第一大族该有的霸气：“可笑！日向分家本身就是为保护所爱之人所创，可笑你身为日差的儿子，连父亲为何而死都不曾明白，一天到晚自怨自艾！我原以为以你的才智与天赋，终究会明白真相，没想到却也是一受到挫折就畏缩的废物！” “真相？你在说什么？”宁次双眼恢复了光芒，他焦急地嘶吼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就是你的软弱害死了我的父亲吗？” “我与一个废物没什么好说的！”俯视着日向宁次，日向日足的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既然你如此相信命运，那我就帮你一把，不再让你受困于笼中鸟——回去后我会召开长老会取出你的白眼！从此滚出日向家！” “我不是废物！你们才是！”宁次披头散发状若疯魔，他狂躁地嘶吼，“真相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不是废物？那就证明给我看！我会考虑告诉你……”日向日足嘴角微微上扬。 日向宁次猛然转头，白色的眼睛此时一团烈火熊熊燃烧：“来！漩涡鸣人！堂堂正正跟我对决！” 面对狂暴的宁次，鸣人微微一笑，将体内庞大躁动的能量斜斜地点在了一旁的地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只见原本被回天犁过的地面上突然鼓起了两个土包，瞬间又爆炸开来，一个幽深的隧道就这么被鸣人随意地敲了出来。 “嘶……刚才如果点到我，那我脑袋上也会出现这么两个洞，对吧？”宁次惊讶的看着地上两个相去甚远的洞口。 “不，真正点中的话你全身的大xue都会出现一个血洞哦！”鸣人微笑着看着宁次，似乎刚才说的只是一句家常一般，“那么……我们继续吧，第二轮战斗开始了！” “来吧！”宁次再次快速贴近鸣人，在追求真相的动力下，他的速度比起先前有了明显的进步，在众多普通人甚至是下忍的眼中，宁次已经化作了一道黑影，飞速靠近鸣人。 “好！”鸣人也一改之前被动防守反击的套路，主动迎上前去，就像两名日向家的人内战一般，两人指掌交错，发出一阵清脆的连击之声。 没有用回天，更没有用八卦掌，在明知这些都无法对鸣人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宁次选择了更加直接的战斗方式——两人就像切磋一般你一掌我一指rou搏着。 “父亲……您这是……？”见到日向日足起身离去，花火慌忙想要站起来跟上。 “你先跟着你jiejie，为父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日向日足回头淡淡地嘱咐着，身形快速在人群中穿梭，很快消失在花火的视线之中。 宁次到底只是一鼓作气的爆发而已，面对同样有打人经脉和点xue能力的鸣人，体力远不如对手的他很快便再次被压制，只能在鸣人的攻势下艰难防守。 鸣人身形飘忽，纵使宁次号称360度无死角视觉，在面对鸣人时依然有一种捉襟见肘的无奈，鬼魅般的身影，一次次从不可思议的位置点在自己的xue道上，更不可思议的事那些xue道根本不是经脉节点！但是随着鸣人的攻击，效果确实立竿见影的。此时他的胳膊最多只能平举至肩高，双腿更是一阵酸麻，能继续站着已经是莫大的毅力。 “结束了！”一只手如暗中出动的毒蛇一般绕过了宁次的防御，轻轻的捏在了他的脖子上。 “呼……”宁次长叹一口气，重重地躺在了土地上，“我输了！” “哼！”不知火玄间欣慰一笑，毫不犹豫抬起右手大声宣布：“第一回合比试，胜出者是：漩涡鸣人！” “啪啪啪……”胜负已分，中央看台的三代火影老怀欣慰地鼓起掌，有了他的带头，被连续反转的剧情搞得有些大脑停摆的观众们也纷纷拍手喝彩。 “果然，像我这样的人，就只能如同牵线木偶一般，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倒在地上的宁次扭头看向看台，却发现日向日足的位置上早已空无一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惨痛。 “我这个人笨，不太会说话……”鸣人同样蹲坐在宁次的旁边，他笑着向四周挥手示意，“但是我依然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既定的命运。在你看来软弱可欺的雏田会在人后刻苦修炼提高自己，或许你的头上有‘笼中鸟’，但她又何尝不是像笼中鸟一般被困在家族的纷争中不可自拔？你和她不同，你是天才，或许她的那点提升对你来讲微不足道，但就在你自怨自艾地耷拉着一张脸，总把‘命运是无法改变’这类无聊的话挂在嘴边的时候，她却在仅为了追赶上你们而努力。而且，下次绝对不会失败！” “好了，鸣人，战斗结束，你回到看台上等候。治疗班！”不知火玄间咬着千本开始撵人。 “你深深地将自己的这份自卑压抑在了心中，为此，你披上了名为傲慢的外壳。”鸣人向不知火玄间点点头，拍拍裤子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看着日向宁次惊讶的表情，好笑地说道，“我的一个老师曾对我说过，弱小并不是罪过，但傲慢才是！因此你看不清了前路，也迷失了自己！” “好自为之吧！”挥了挥手，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被逮到的鸟儿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用自己的喙啄开笼子的门。因为它们还怀有再次自由地在空中翱翔的希望。”目送鸣人的离去，不知火玄间看向陷入思考的日向宁次，“这一次，你输的不冤。” “是吗……？是我错了……吗？”日向宁次躺在担架上，有些迷茫的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