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大祭
在那炮声响起之前，水寨之中的迷雾海民们，依然在忙碌着，准备午夜大祭。 而潜伏在甲板层的唐斩，却有些许的着急。 担心，胜过了他的冷静。 他担心，船舱层的搜寻情况，更担心小麻烦的安危。 虽然，看不到月亮，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 但，根据推算，离午夜也不远了。 甲板层广场上的祭祀器皿，供奉的牺牲，早已摆放完毕。 那口架起来的大锅中，水已经烧沸。 海匪们不知在往锅里添加什么，广场中央搭建起的祭坛上，身着布衣，头戴羽毛兽骨的祭司，直立着闭目冥想。 傻子也看得出，这是大祭要开始了。 大祭开始，便是午夜。 唐斩看了几次上方，隐藏在穹顶层下的半藏，并没有发出任何的信号。 这说明，左四叔和南宫杀神，在船舱层还没有任何收获。 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情况，照理说这个时辰，两人应该也将船舱层搜了一遍了。 此时若还没找到小麻烦，那午夜之时那小女孩就该出现在广场之中了。 这甲板层上的迷雾海民，没有三万也有两万。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再想抢回小麻烦，那可就不容易了。 呜~~~~~~~ 正当唐斩焦急之时，广场之上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接着，所有甲板层的迷雾海民，都聚上了广场，一圈一圈的围成了圆。 而那些被摄魂奴役的苦力们，则被撵到了外围。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甲板层，突然安静了下来。 数万人的聚集，竟然没有人发出一丝的杂音。 这时，唐斩听到了一阵低沉连续的吟唱。 这是那祭坛上的祭司，口中发出的。 即便，没有唐斩那超人的耳力，这般安静的情形下，普通人也能听到这祭司的吟唱。 那祭司口中的语言，唐斩听不懂，似乎也不是大陆之上的土语。 在吟唱了片刻之后，那祭司晃动身姿，踏动脚步，在那祭坛之上跳起了祭舞。 祭司跳了片刻之后，广场上的迷雾海民们，也陆续的动了起来。 他们先是各自起步，慢慢的在祭司的引领下变得整齐。 海匪起舞的步子，踏在加厚的甲板层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声响。 数万人一起踏步，那踏步声犹如雷鸣一般。 在踏步声中，仿佛整个水寨都在颤抖。 突然，那祭坛上的祭司像被定住了一般，舞蹈动作生硬的停止。 广场上的迷雾海民，也同时停住了动作。 轰隆声戛然而止，甲板层上又安静了下来。 停了片刻，那一动不动的祭司又低声的吟唱了起来。 “喀苏鲁！” 这祭司猛然提高了嗓门，高举双手扬起了头！ “喀苏鲁！” 广场上的迷雾海民，也都举手抬头，高声呼到。 接着，只听穹顶之上，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 那原本封闭的穹顶，一点一点的打开。 这罩着水寨的木顶，中央竟是活动的。 甲板层正上方，一块深蓝色的天空露了出来。 一轮朦胧的圆月，挂在那天空正中。 月亮和那穹顶的圆孔组合起来，就像一只硕大的眼睛。 “海水的主人，至高的神明！” “请看着您卑微的奴仆，献上祭品！” 那祭司对着那轮圆月，高声的唱到。 唱完，那祭司跪了下去，虔诚的俯身拜下。 “请看着您卑微的奴仆，献上祭品！” 广场上的迷雾海民们，齐声高呼。 呼毕，也都虔诚的俯身跪下。 海上的圆月，是海神喀苏鲁凝视海面的眼睛。 这，是大陆上非常古老的传说。 这样的传说，一直在民间流传，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唐斩，当然也知道。 想不到，这些迷雾海民也有如此的信奉。 或者说，这个传说根本就是源自迷雾族？ 具体起源，唐斩不清楚，也没有兴趣深究。 他，只在窗前扫视广场，想在人群之中找到小麻烦的身影。 不过，这广场之上人太多，他一时也看不过来。 就在此时，唐斩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声响。 这声响，极其的细微，就像是利刃划过空气的响动。 那响动由远及近，竟是来自窗外的。 唐斩猛然转头，却见一物笃的一声，钉在了他面前窗框上。 定睛看来，那钉在窗框上的，竟是一枚十字手里剑。 十字手里剑，是戏罗必专用的暗器。 而这十字手里剑飞来的方向，也正是半藏藏身的方向。 明显，这不是敌袭，而是半藏的信号。 这戏罗必的眼力还真是了得，竟准确的知道唐斩藏身的地方。 唐斩，这才卸下了些许警觉。 细看下来，那十字手里剑上，还缠着一块布条。 布条上，似乎有字。 唐斩，伸手取下十字手里剑，拆下布条。 “来时之处，已在撤离。” 展开布条，上书一行字。 这是半藏传递来的信息。 这是指，船舱层的二人，正在撤离。 而撤离的方向，就是来时的入口。 看完布条，唐斩心中一喜。 左四叔和南宫杀神，一个心系林猫儿，一个担忧南宫绰和小麻烦。 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无功而返。 既然在此时撤离，说明这二人是找到想找的人了。 那就是说，小麻烦找到了！ 唐斩，方才还急切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虽不知醒脑药是否找到，但找到了小麻烦，他却安心了许多。 只要人找到了，药的事他再费些精神也不怕！ 总之，先和其他人汇合，弄清此时情形之后，再做打算。 呜~~~~~~~~~~ 正当唐斩准备起身离开，去与其他人汇合之时，广场上却又响起了低声的号角声。 号角声过后，祭坛上的祭司和广场上的迷雾海民都直起了身。 突生变故，唐斩又矮身蹲回了窗下。 “献祭牺牲！” 那祭坛上的祭司，高声的喊到。 喊声过后，广场上的迷雾海民，抬起祭坛周围的祭祀牲畜，虔诚而庄重的投入了那口大锅之中。 那沸腾的大锅，正好在穹顶中心的正下方。 天空中那轮朦胧的圆月，正好照在锅上。 就仿佛，头顶那只大眼睛，直盯着这口正熬煮牲祭的锅一般。 “献祭品！” 在牲祭都被投入大锅之后，祭坛上的祭司又大声的喊到。 祭品？ 听到这二字，唐斩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喊声过后，围着广场的圆圈，慢慢的散出一个缺口。 一个小女孩，和一名少女，一步一步的从那缺口步入广场，走向那口大锅...... ......